第58章 被亲父逼自裁

江揽月前脚刚踏入议事堂,心便凉了半截。

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不管是非对错,都不会站在她身后,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

江父骤然被人反抗脸瞬间沉下去:“你怎么来了?嫌自己不够丢人现眼?”

江揽月轻轻扫过他一眼就不再看,而是看向江母温声道:“母亲,庄子上的葡萄成熟了,女儿给你们送过来尝尝。”

江母立即起身迎上来,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欣慰道:“阿月有心了,以后在乡里时,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送些葡萄过来,家里人吃了都喜欢。”

“只是可惜我们不会伺候这些金贵的葡萄,浪费你给的种子,还要劳烦你费心费力送回去。”

看到两大筐的葡萄,周氏眼冒金星,亲亲热热地拉着江揽月说些好听的话。

“有劳大姐了,往年沾了你的福,我们才能吃到这金贵葡萄。”

江揽月只是笑了笑,转头吩咐珊瑚将葡萄放在井中冻着,另外洗两盘过来给她们吃。

方才紧张的场景被打岔,现场气氛轻松多了。

只是事情远远未解决。

江父冷哼一声,瞪向江揽月:“你老实交代,在京城到底得罪了谁?”

他随便如何偏心,如何不待见这个女儿,好歹也在官场混了那么久,怎会看不出江揽月被人恶意针对。

他只恨这个女儿太会惹事,若是得罪了京中权贵,还会连累江家。

江揽月笑容渐渐消失,淡淡道:“父亲现在才问是否晚了点?想来父亲住在城中应该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和魏迟和离错在于他,当然我并不是为己辩解,这条路是我自个选的,恶果我都认。”

“只是……父亲,可能要您多费心了,魏迟的新妇是梁国公嫡女,你也知道她以前善妒和离,现在与魏迟混在一起,自然容不得我这颗沙子。”

“你们作为我的家人,难免会受其影响。”

听到梁国公三个字,在场之人错愕看向江揽月。

梁国公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备受圣上的宠爱,手握滔天权势。

江家作为垫底存在,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逆女!你重说一遍!”

江揽月无奈叹气:“父亲,若魏迟不是攀上梁国公怎会与我和离?他又怎会这般短的时间爬到那么高?”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

他们虽然心里有猜测,却没想到魏迟能够上国公府。

那可是站在京城最顶尖的人物啊!

江父面如死灰,后悔来京城,梁国公若计较起来,他们江家便没活路了。

想到这江父忽然看向江揽月,眸底闪过纠结,如今能平息梁国公府的怒火就是牺牲这个女儿。

即便这个女儿不在他身边长大,也不与他亲近,两人终究是父女,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他岂会不懂?

可是若不希望她,最后落得凄惨下场之人便是他们江家所有人。

江父犹豫片刻后眼神坚定道:“这件事过几日再说,天色不早了,揽月今日就留在家里休息吧。”

此话刚落瞬间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江母,她脸上的慌张和无措被喜悦代替。

夫君终于原谅阿月了!

以后他们一家人定要和和美美的,等过个一年半载,阿月的事被人淡忘,她再慢慢在平民中给她寻个好人家。

“阿月可以吗?”江母期待看着江揽月。

江揽月眸子微动若有所思地扫过江父,迎上江母的目光她不忍拒绝,点头应是。

见状江母欢喜地连道三声好,江揽月却注意到江父眸子里的纠结和愧疚。

她心里隐约有所猜测,也不知她父亲又要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

翌日。

江揽月起来时膳食已经做好,到了膳堂后发现江父也在,她表情依旧礼貌地请安。

江家向来食不言寝不语,往常的饭桌上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江揽月原也以为会是平淡的度过。

没想到最重视规矩的江父破天荒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满桌子的人皆惊讶看他,江母嘴唇微颤仿佛不认识这个相伴多年的枕边人。

江父的笑容维持不下去,冷着脸道:“吃饭!看我干嘛?”

江揽月擦拭嘴角的残渣,淡淡朝着江父见礼:“多谢父亲,女儿自己有手,不敢劳烦父亲费心照顾。”

江父身子一僵,冷漠地嗯了声,再不去保持慈父形象。

目睹此幕,江蕴逸眸子划过一抹怀

疑,父亲自昨日就怪怪的。

依从前的经历,他能给阿姐好脸色便很好了,怎会帮忙夹菜?

想不通的事江蕴逸就不想了,反正有自己看着,父亲也不敢对阿姐太过分。

他真心希望父亲和阿姐能重修旧好。

这一日江揽月体会到前二十多年未曾体验过的父爱,令她受宠若惊,也有些不耐烦。

她实在不擅长演戏,特别是对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终于月亮悄悄爬到头顶,夜深人静时分。

江揽月刚洗簌完毕,倚在床榻边看书,忽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揽月是我!”

听到来人的声音江揽月心口抽了抽,披上一件外套便打开了门。

只见江父衣衫整洁,全然不像要入睡的姿态,要知道父亲的作息从来雷打不动天黑便睡。

江揽月敛下眸底情绪,淡淡问道:“父亲找女儿有何事吩咐?”

江父定定地盯着江揽月看了半晌,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女儿。

这张脸和气度绝不会低于京城贵女,若是生在权贵人家,即便入宫为妃也不在话下。

“为父有些事要同你说,你母亲她们已经睡下就不要打扰她们了,不请为父进去坐坐?”

看着江揽月待他警惕的神色,江父眸中有些不悦,可想到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这些不满也被愧疚充斥。

江揽月让开一侧:“父亲请进。”

屋内父女两人对视无言,江父硬邦邦地与江揽月闲聊几句家常。

最后江揽月没功夫陪他演戏,直言问道:“父亲有话不妨直言,这里仅有你我。”

江父瞬间将话咽回去,将自己带来的托盘揭开,上方赫然放着一尺白绫和一壶酒。

“父亲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