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主母!猫别躺了

第131章 “杀。”(第2页)

 暗卫也收拾好了他们那为数不多的行李,走到了院子后的马槽旁,他们的那辆马车还在这里停着,那匹马也受了伤,是她为了赶路在马身上抽了许多鞭子。

 大皇子的目光似乎在马的伤痕上停留了几眼。

 不知道是为什么,谢锦屏这是第一次在大皇子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赞赏的感觉,甚至是一种隐晦的、难以察觉的共鸣。

 想到大皇子那匹差点被他刺死的马,谢锦屏背后一凉。

 暗卫换来了新的马车,她和大皇子并不在同一辆。全新的车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继续向着西北出发,过了会儿,谢锦屏在停下来休憩的时候看见一名郎中突然出现在队伍里,往着前面那一辆马车去了。

 她端起暗卫给自己带来的吃食,是一碗熬的浓稠的热粥,看着碗里的粥汤,却似乎映出了那名医婆被砍断头颅时的景象。

 谢锦屏捧起碗,仰头缓缓地喝下去。

 还好,她这一路并没有暴露她原本的想法。

 似乎她的所作所为取信了大皇子。

 她成为大皇子的自己人了。

 …

 亦昶确实不相信任何人。

 不过谢锦屏这一路上所做的事,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他放她一命,并不是因为她救了自己,是因为他发现逼急了谢锦屏这个蠢人似乎也能成些事,不是全然只会拖后腿。

 她似乎还秉持着什么出嫁从夫的思想,与他为侍妾之后便一切都向着他做,一路上都没有放下他,给他延医问药,并且目的地明确地去往西北,没有耽搁。

 至少是拖倒了暗卫们追上来,并且也留给了亦昶恢复的时间。

 所以他没有杀她,甚至是决定把她带到西北去。

 他已经想明白了,反正他也无法娶其他的高门贵女为妻,这段最好娶亲的年华,大约也只有谢锦屏一个人能够和他纠缠在一起。

 多少有些利用价值,何乐而不为?

 大皇子接受治疗时,需要剜掉整个伤口周围的腐肉。之前路过那些小地方请的郎中都不是什么好大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庸医,他们采用的治疗也不过是敷些药草。

 如今才有了名医为他治病,刮掉了那些药草,为他剜去腐肉,谢锦屏远远的看着那刀尖的寒光,都觉得脊背发寒,可是大皇子硬是一声不吭。

 她越加的害怕,可心内的志向也越加的坚定。

 不知道大皇子将来是否能成事,可是在她看来,大皇子至少是心智坚定,并且城府很深的。

 有他在,她去了西北之后,至少不会沦落到无人护持的境地。只要她取得了大皇子的信任,那么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谢锦屏决心将这个一心向着大皇子的人设装下去。

 从此地到西北还有不短的距离,不过大皇子的暗卫行走速度极快,谢锦屏还没反应过来,路程就已经加倍的缩短。

 这几日里因为她的沉默,似乎整个团队也对她稍稍有些放心。

 也许是因为知道她是没有退路的人,所以也不认为她会有什么背叛的必要和能力。

 甚至连有些话也不会刻意的背着她说了。

 “殿下,京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只待您一声令下,最后的几枚棋子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皇子披着大氅坐在桌前点点头,手里握着一个玉壶。

 壶里是薄荷等药材,谢锦屏从前也用鼻烟壶,她知道,看起来大皇子现在的身体仍然还是很不舒服。可是即便是这样痛苦,他也能够面无表情地坐在这里听侍卫汇报。

 “还有安排”。谢锦屏心头冷冷的。

 这个人当真是走一步算十步,她还以为被驱逐出京已经是他最后的一环,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在京中还安排下了算计。至于这个算计是针对谁的,她也很好想到。

 不是三皇子,就是……薛府那对夫妻。

 亦昶摸索着手中的一个玉壶,不知道为什么目光突然落在了上面。

 玉壶上画的是一幅仕女图,穿着绯色衣裳的纤腰女子正在弯腰扑着蝴蝶。

 这幅图的画法是工笔,女子的眉弯细细,嘴唇樱桃一点,神情恭顺,只是垂下目光。可他却无端地像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影。

 也是这般如工笔画般的眉眼,细致清秀,没有什么特色,只是一种温婉柔顺的美,似乎也应该是常见的。

 想到自己最后剩下的这番算计,亦昶微微笑了笑,不由得拇指轻轻颤动,按住仕女的脸,转动这个玉壶,让壶上画的仕女转到了自己的手心。

 姜琮月,这次我看你又如何逃脱呢?

 …

 桌上的玉壶映着日出的光华,流转出非凡的光辉。

 床帐里的人有了动静,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拉开帐幔。

 姜琮月坐起来看了一眼更漏,时间还早,去算学馆也来得及,她并不慌张。

 她正要起床,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薛成琰紧握着贴在他的脸上,这人睡得很熟,离她也很近,犹如一只大猫一般盘在她身边。

 姜琮月轻轻抽了抽手,就是这一会儿的动静就让薛成琰睁开了眼,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松开自己的手。

 “已经该起了吗?”

 “到时辰了,用过早饭去算学馆正好。”姜琮月见铜盆里已经打了水,拧干帕子,擦了擦手。

 才发觉身上干干净净的,似乎是已经有人为她洗过了,她看了携薛成琰一眼。

 薛成琰并没意识到这一眼的意思,只是就这样将下巴枕在胳膊上,躺在床上直直地看着她。

 姜琮月第一次这样被人盯着,再坦荡也得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起来,不由得拿着帕子笑问他:“你盯着我做什么?”

 薛成琰的目光不动,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说:“我想给你洗手。”

 话音落下,姜琮月都愣了,洗手有什么好洗的?这可真是前所未见的要求和爱好。

 薛成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个想法,有些懊恼,这也显得他太那个了一些………看见姜琮月的手,就想牵一牵。

 这手就在他的枕边,他可摸了一晚上。

 不过好在姜琮月并为领悟到这层意思,只是失笑了一声,说:“那你来。”

 薛成琰心跳了一停,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在脸上都垂下一些阴影,若是垂眼的时候便会挡住眼中的神色,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时他才缓缓地抬起睫毛来,从被窝里出来,走到她身前,拾起她的手,用水轻轻地洗着。

 姜琮月有一双很漂亮的手,他总记得姜琮月有一次手中拿着一只玉壶,手比那玉质更剔透,晶莹雪白,连指甲都是光滑的,透着淡淡的粉。

 他轻轻握着这只手,骨节也柔软,就这样洗了很久,都还没有放开。

 姜琮月也不知道他在洗什么,有点无奈。

 “洗完了吗?”

 薛成琰十分的专注,好像在雕琢什么稀世精品一般,这才停下来,状若无事一般抬起眼:“洗完了。”

 他表情无辜,姜琮月也没有怀疑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