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为夫帮你治相思

端着托盘正要进来的絮儿怜儿僵在原地。

饶是早就见惯了侯爷宠爱姨娘,她们脸上还是立刻酡红一片。

晚棠恰好背对着门扇,没看到被丫鬟们看见。

萧峙无声地摆摆手,示意絮儿两个赶紧退下,所以等晚棠恼羞成怒地转过身时,门外已经不见了她们的身影。

实在不是晚棠矫情,这等门窗都敞着的亲昵,她适应不来。

她跺跺脚,低嗔道:“侯爷又这样!”

萧峙挑眉:“打痛了?”

“不是,光天化日下侯爷怎得又动手动脚?”

“所以夜深人静,本侯才能动手动脚?”

“……”这方面,晚棠实在说不过他。他每每这样亲昵,都让她面热心跳。

若是传到江嬷嬷耳朵里,又要批评她不自重。

事后回想总是欢喜的,只是当下还是会不好意思。

萧峙再次朝她摊手。

晚棠扭过头去:“刚刚已经亲过了。”

“为夫想看你写的小札,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晚棠耳根灼烧着,从荷包里拿出早就写好叠好的小札:“只是忘了让赵管事差人送。何况侯爷每日都回府,何必折腾他们呢?”

她讨好地搂住萧峙脖子,垫脚去亲。

萧峙熟练地弯腰低头,把嘴巴递过去。

晚棠娇软央求:“侯爷,妾会日日记得写,不要送去卫所好不好?否则妾都不好意思写了。”

萧峙心念微动:“不好意思?”这是想写什么羞人的话?

沉吟半晌,他勉为其难道:“得先看看你写得好不好,写得好才能依你。”

他展开那张纸一看,只有寥寥几行,眉头当即皱起。

他有些不满意,故意当着晚棠的面念出声来:“侯爷,展信悦。今日只习半日课,妾念着侯爷回府的时辰,一下午全部用来期盼侯爷的身影。此相思无计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读完,萧峙愉悦地扬起眉眼,揶揄地看过去:“为夫竟然不知,棠棠害了如此严重的相思病。你怎得不早说,为夫也可好生帮你治一治。”

晚棠看他不正经,嘀咕道:“侯爷又不是大夫,怎么治?”

“为夫是你独有的大夫,专治你的相思。你若不信,今晚和我好好交流一番便是,保证药到病除……”

晚棠听他越来越不着调,上手捂了他的嘴。

等他不再吭声了,便赶紧出去催人上膳食……

勇毅伯府,祁瑶向勇毅伯夫妇和祁琮见了礼:“哥哥可算回来了,瑶娘有话要说。”

祁琮知道她今日是去武安侯府学规矩的第一日,也深为关切。

祁瑶叙述完江嬷嬷的批评后,冷淡着一双眼道:“江嬷嬷这个下马威,我实在不明白是何意,难不成是在为那个姨娘撑腰?”

她的丫鬟说话向来那样,跟晚棠的丫鬟那么说,又只有她们几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勇毅伯夫人冷哼:“这江嬷嬷不是善茬,看似抬举那个姨娘,实际上应该是想打压你。这是还没进门,便想将你教得三从四德,不可忤逆她们侯府半分。”

勇毅伯看向祁琮:“你怎么看?”

祁琮沉吟道:“妹妹是说,江嬷嬷在教那姨娘理账?日后还会教如何管理下人?”

祁瑶颔首。

祁琮忧心忡忡道:“你们难道不怀疑武安侯的用意吗?一个姨娘,何至于如此费心?竟然用主母之责去培养。”

他一针见血,看事情不会拘泥于眼前那一点。

勇毅伯夫人和祁瑶双双惊讶道:“主母之责?”

俩人越想越心惊。

祁瑶失声道:“不可能,武安侯心悦的明明是幕篱美人,这个姨娘不过是个替代之人。武安侯是爱屋及乌,堂堂金吾卫指挥使,怎得可能动心思让一个丫鬟出身的女子做主母?”

勇毅伯夫人也不信:“不可能,如此自毁前程,于他没有半分好处。”

祁琮听她们这么说,也点点头:“应该是我多想了。许是那个丫鬟太过肤浅,武安侯府嫌弃她什么都不会,才会费心让江嬷嬷教导。”

“确实如此,今日江嬷嬷问了几个问题,很是简单,她答错好几次,可见是个愚笨的。”祁瑶松了一口气。

祁琮再次放心地点头:“那便是了,不想让她给武安侯府丢人,这才费心教导。倘若真有让她当主母的打算,也不会同意瑶儿过去跟

着江嬷嬷一起学。”

勇毅伯夫妇和祁瑶听了祁琮的话后,这才放松下来。

这次打探到江嬷嬷在武安侯府,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机会,让祁瑶嫁给萧峙,他们势在必得。

祁瑶又想起一事:“江嬷嬷还讲起祸起萧墙的故事。”

祁琮眼睛亮了下,笑道:“那便没错了。这是告诫你以后要和那位姨娘和睦相处,如此才能家宅安宁。江嬷嬷定是知晓那个姨娘不懂这些道理的,那话是说给你听的,只有未来主母才当得起如此谆谆教诲。瑶儿日后安生跟着学,侯府还是有结亲心思的。”

“那便太好了。”勇毅伯府喜出望外。

几人又交流了一番朝堂内外、各府内宅的事情,说起景阳伯夫人下狱、京城不少人开始夸赞宋六郎的才华,祁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以景阳伯府和武安侯府的关系,这次发生这么大事,武安侯府竟然不闻不问,有些奇怪。”祁琮沉吟。

勇毅伯夫人道:“萧予玦毕竟是继子,宋二是继儿媳,眼下看来,武安侯府并不器重这个继子。日后瑶儿嫁过去,再诞下一男半女,地位便稳固了。”

祁瑶娇羞地挽着她胳膊:“娘……”

勇毅伯夫人看着女儿的如花容颜,欣慰不已。

很庆幸她生的儿女都如此出息,勇毅伯府的繁荣便靠他们了。

祁瑶跟在祁琮身后,一起从父母院子里离开。

忐忑了一下午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原本送紫檀木案桌过去的打算也被她打消了。

想到这件事,她三两步追上祁琮:“阿兄,侯府用的案桌是给下人用的,那个姨娘不嫌弃,我嗅到那个气味不舒服,能否送两张紫檀木的过去?”

祁琮想到自家妹妹的娇贵,没有多想,叮嘱了她一道说辞。

她又不是自己用,还想着给那个姨娘送一张,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