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我为什么要借你钱!

宫子羽怒气冲冲地走着,那股子劲儿一直持续到他走到了徵宫门口才终于停歇下来。此刻的他,心中懊悔不已,不停地自责着:“我怎么就这么轻易地上了宫紫商那个女人的当呢!”

就在这时,宫紫商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了徵宫。而此时的宫子羽正气急败坏地在后头,双手死死地掐住金繁的脖子,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然而,金繁却毫不费力地只用一只手便制止住了宫子羽的动作,随后还顺势抬起一脚踹向宫子羽。

只听金繁没好气地说道:“我刚才可是拼了命地拉住你啊,可你那会儿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不管是谁来劝都没用!”

听到这话,宫子羽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怒火,反而愈发激动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金繁,吼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份契约从宫紫商手里抢过来然后一口吞掉呢?这样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面对如此荒唐的要求,金繁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种笑并非是因为觉得好笑,而是一种在极度无语时所产生的无奈之笑。

只见金繁摇着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宫子羽,反驳道:“你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么说得出这么冰冷的话来的?再说了,要吃也是你去吃啊!那字据是你非要写的,还说怕大小姐耍赖!”

宫子羽一听,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脖子,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我可是堂堂的执刃啊!万一我吃了那份契约之后出现什么问题该如何是好?”

此时,宫紫商已然行至门口,正欲迈步离去之时,却又突然回首张望。这一望,可不得了,只见身后不远处的宫子羽与金繁二人不知何时竟已扭打成一团。宫紫商见状,不禁焦急地高声呼喊:“快走啊~,咱们都已经到这儿了,难不成你们俩还想临阵脱逃吗?”

说罢,宫紫商毫不犹豫地率先迈出一大步,跨入了徵宫的宽敞大厅之中。甫一进入,她便瞧见宫远徵和宫尚角二人正跪坐在宫远徵那张楠木茶几前喝着茶聊着天。

看到此情此景,宫紫商心中一动,想要表现得亲昵一些,于是便开口娇嗔道:“尚角哥……哎呀不对,尚角弟弟~~”然而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这般称呼似乎有些不妥,连忙转过身去,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暗自懊恼学那些话本子里的绿茶技能,一时大意施展的时候没看清形势,差点就给自己降了辈分呢。

就在这时,宫远徵满脸笑容地抬起头来,看着宫紫商说道:“姐姐今日来得倒是颇为早些呀~”他的心情显然极好,甚至都无需宫紫商再三催促邀请,便主动开口唤了一声姐姐。

宫紫商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绽放出如菊花般灿烂的笑容,忙不迭地应道:“诶~,我亲爱的远徵弟弟诶!”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整个大厅都因为她的笑声而变得明亮起来。

宫紫商那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一转,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宫子羽竟敢如此笃定地宣称宫远徵一定会将钱借给他!瞧着宫远徵此刻愉悦的心情,似乎这事还真有几分可能成真。向来只有他她宫紫商坑人,还没有人能坑到她的。岂能让宫子羽这个小蠢货这般轻易就得逞所愿?

只见宫紫商急忙探过身子,目光紧盯着正在攀爬楼梯、已然行至半途的宫子羽,而后脚下生风一般,一溜烟地飞奔至宫远徵身旁,娇声说道:“远徵弟弟呀,姐姐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哟~”

宫远徵闻声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回应道:“哦?是什么事啊?”今日的他心情格外舒畅,对于宫紫商平日里的些许不着边际之举,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宫紫商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宫远徵耳畔轻声细语道:“是这样子的啦,我刚才与那宫子羽打了一个赌约。说实话,我都不晓得这家伙为何突然要向你开口借钱,但不管怎样,你可千万别把钱借给他哦。只要你听姐姐的话,等日后他欠下我的钱时,姐姐定会分给你一半儿当作酬劳呢!”说着,宫紫商还小心翼翼地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悄悄掏出一张纸张,展开一看,上头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不止宫远徵看见了,宫尚角也看到了。

宫尚角都不知道该说宫子羽是蠢还是聪明!说他聪明吧,他还知道立字据,说他蠢吧他还知道立字据。

“远徵弟弟~”宫子羽那扭捏的声音一出现,瞬间给在座的三人鸡皮疙瘩激了起来。

“宫子羽,是不是今天没有骂你,你皮痒了?”

宫远徵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在茶几上。

宫子羽虽然只是秘密潜入角宫与宫尚角还有宫远徵聊了一个晚上,终于是把三人之间的矛盾给解开了,但是在外人眼中,他们还是水火不容的双方。

宫子羽这个执刃也就是个名头,实际上宫门里的一切那都是宫尚角说了算的,宫尚角最听谁的话?宫远徵啊!

宫子羽虽然蠢了点,智商、情商还有钱袋子那都是宫门出类拔萃的存在,但是小动物的直觉还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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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现在,他就觉得宫远徵似乎有些生气了,那是十分丝滑的跪了下去,“对不起!我错了!请徵公子原谅我吧!”

宫尚角、宫远徵还有宫紫商看着宫子羽这丝滑的下跪,还有这流利的道歉,那真的是一愣又一愣。

就连守在门口的金复、金繁和金华都看呆了,不过好在的是金华反应迅速,立刻安排了下去,让所有人远离徵宫大厅一百米,暗卫随时准备好。

宫远徵被宫子羽这突然的下跪还有道歉给惊到了,“你……你先起来!好歹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还这么不着调!比宫紫商还要……还要不着调。”

宫紫商难过的看着宫远徵,眼泪瞬间哗啦啦掉下来,手里的帕子瞬间就被浸湿了,“远徵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

宫远徵看着随地大小演的宫紫商还有那边直接下跪的宫子羽,手足无措的看着哥哥宫尚角。

“够了!收一收你们的戏码!宫子羽站起来!你像什么话!没骨气的东西!还有你宫紫商!当着几个弟弟的面还这么不着调,生怕没人看见吗?”宫尚角板着脸,先是看向宫子羽然后再看宫紫商。

宫子羽瞬间起身,宫紫商一秒收拢眼泪。

两人排排坐在宫远徵和宫尚角对面。

“你来徵宫做什么?药不够吃还是药吃了没效果了?”宫远徵率先看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宫子羽。

宫子羽一想到他早上吃的那碗药,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当时喝下去的时候,金繁都以为宫远徵把他给毒翻了。

“够了!太够了!就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宫子羽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抗议无效!”宫远徵无害的笑容看的宫子羽那是泪流满面。

“那我就只有一个要求,我想问你借点钱。”宫子羽眼神闪烁着一丝希冀,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仿佛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作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宫尚角虽不常待在宫门,但宫门上下的财政大权却牢牢掌控在他手中。对于宫子羽每月月例的去向及用途,他自是心知肚明。

“我凭什么借你钱?”宫远徵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宫子羽的请求,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之色。

听到这话,宫子羽心中一紧,但仍不甘心就此放弃。只见他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哎呀,远徵啊,你可千万别这么绝情嘛!我如今实在是囊中羞涩啊!再者说了,你是谁呀?您你可是咱们宫门最为厉害的医师呢!就连德高望重的月长老在医术方面也比不上您你呐!在咱们宫门之中,除了宫尚角之外,就数你最厉害了!哪能跟宫紫商那个和我一样穷得叮当响的家伙相提并论哟!”宫子羽这番话犹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不仅将宫远徵和宫尚角高高捧起,更是顺带狠狠地踩了宫紫商一脚,以此来报复她方才对自己的责骂之仇。

不得不说,宫子羽的这几句话确实说到了宫远徵的心坎里,但是他还是不想借给宫子羽。

宫尚角茗了一口茶,“你要钱做什么?我记得月例不是刚发下去没多久吗?一千两这么快就用完了?”

宫子羽被突然出声的宫尚角说的一愣,“我这不是想着快过年了,就想请羽宫的采购从外头给我带几件衣服和首饰回来,我打算给阿云一个惊喜的嘛!”

宫远徵一听是要给那个无锋刺客的,瞬间脸就拉了下来,“哼!我就是借给小黄也不会借你,让你去给一个无锋刺客花!”

宫子羽一听宫远徵说阿云是无锋刺客立马就急了,“阿云才不是什么无锋刺客呢!再说了,她的身份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那是骗你的!”宫尚角刀锋似的眼神直扎在宫子羽的胸口。

“可是,可是阿云也不想成为无锋刺客的啊!”宫子羽还想着再为云为杉辩解一番。

“不管她是不是自愿的,她的手上都沾了无辜之人的鲜血,这是她一辈子都要赎的罪。不能因为用不也是被逼的这个理由,就抵消了那些因她而死的无辜之人的罪。”

宫紫商的母亲就是死在无锋刀下,虽然她母亲死的时候,可能云为杉还没出生,但是并不妨碍她恨云为杉,只要她是无锋,那么就别想她会有一天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