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喻而欢陈家满满

第175章 见婆婆(第2页)

 季清泠点头道:“施采很合适。”

 施采……

 喻姝眼底泛起几丝涟漪,这两个字,是她想的那两个字吗?

 “嗯。就她。”郁拾华不置可否。

 “阎家保他呢?”季清泠一点没拿喻姝当外人,母子两人完全走的是办事路线,全然不提感情。

 “谁来保?拿什么保?”一提阎家两字,最近处于恋爱脑正盛的某人立刻想到了寻喻姝私聊的阎君合,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语气上就没那么客气。

 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想和他的女人私聊?

 季清泠微微有些诧异,笑道:“我记错了?你和阎靳深关系不好?”

 “他是他,他能代表阎家?”郁拾华忍不住语气泛冷。

 季清泠瞥了眼儿子,又用余光打量着喻姝。

 “随你吧,反正闹出动静来,阎家派来的和事佬八成是他。你且有心理准备。”

 她翻看了下检查报告,确认儿子只是些皮肉伤外,便直截了当地和儿子借人:“她和我出来会,你不介意吧?”

 错了。

 他很介意。

 郁拾华自打把喻姝放逐到‘边疆’历练后,每天时不时就在反省自己愚蠢打脸的决定。

 好在他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今天把喻姝下放,明天又把人召回来。

 去了就做出一番成绩,好歹收获点什么才行。

 他也就一直忍耐着,同时期待她的成长,本以为到侯总那摊事已经是底线了,结果他的底线无下限地被拉低。

 人半夜会偷溜出去见弟弟烧东西了。

 人会在他精心安排的生日当天阳奉阴违去见外人了。

 好在兜兜转转,他一出事,她还是慌慌张张来了。

 这也导致郁拾华对肇事的司机,没有那么重的杀意,但凡这位替罪羊后头不自己上赶着找死。

 季清泠着实没料到儿子真有点走火入魔的状态,明明前几年,还装着一副不在意的傲娇样子。

 “去哪边说?”

 喻姝同样震惊某人的‘不孝’,赶紧扬着笑脸问。

 “一楼咖啡厅。”

 季清泠无视了儿子写满脸的不高兴,越发肯定喻姝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两个明明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因为郁拾华的存在,走进了同一家咖啡厅,并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没好好说过话。”季清泠自小长在高处,一身脾性论起来比郁拾华还要讲究。

 不过托半辈子混迹官场的福,只要她愿意,看起来就能是个谆谆教诲、和蔼可亲的长辈。

 “您说得哪里话。我何德何能。”喻姝自然晓得她的生平,撇开她是郁拾华妈妈的事实,也足够令她望而生畏。

 多少人穷其一生,也只能在电视上和新闻里看见季清泠。

 比如那本问世的法典,课题组负责人是谁?

 只要有心,那些红头文件和决策里,永远不缺这位的名字。

 “不要这样说。我儿子很喜欢你,说不定过一段日子,我们会成为一家人。”季清泠含笑抿了口咖啡,又将那块提拉米苏推了过去。

 “你爱吃甜食,对吧?”

 每句话都踩在喻姝的心尖尖上。

 她的亲生母亲,从来不记得她爱吃甜的。

 只记得她弟弟爱吃辣。

 “谢谢。”她有点紧张,睫毛微颤。

 季清泠是很喜欢与人玩心理战的,不过考虑到这位的身份特殊,她又是需要端庄形象的婆婆身份,不好太肆无忌惮。

 主要还是影视作品里的婆婆形象太刻板了,不是拆散鸳鸯的,就是虐待媳妇的,正面形象太少。

 她得好好维护。

 “今儿…为什么去见阎仕淮?”季清泠问得温柔,听在喻姝耳边,却和打雷一般震耳欲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了。

 从病房里她说见到阎仕淮的那时候起,喻姝就有了如此猜测。

 她毁约了,阎仕淮没道理不给个教训。

 郁拾华这边至今还风平浪静,那么……季清泠成了最大可能。

 喻姝眼底的光亮渐渐黯淡。

 “您看到那些照片了。”她用了同样口吻的陈述句,轻柔而斩钉截铁,明明她该用疑问句的不是吗?

 “嗯。”季清泠有点满意。

 她最喜欢聪明的姑娘。

 喻姝眸里弥漫上一层让人看不真切的雾气,扯了扯嘴角笑道:“您真的很好,很大方。”

 “这是违法犯罪的行为。我身为法律工作者,没有道理被动摇。”季清泠并未细看那些照片。

 不过那时的喻姝,才那么点大……

 妥妥少女的模样。

 她一想,心里就有了不算好的预感。

 “您的每一句话,我听着都很感动。”喻姝面上无法控制地蔓延开几分悲凉,“只是显然大多数人,没有您的素质和涵养。”

 一般当妈的,看到儿子中意的女人有那样一堆照片,能不破口辱骂的都是文明人了。

 能做到季清泠这份上的,实在罕见。

 “大多数人?你指谁?他的奶奶还是他家其他人?”季清泠说话没留什么余地。

 喻姝这样的性子,不把话说透,她能一直拿着些套话客话和你敷衍到结束为止。

 “都是吧。”

 喻姝从未看到过眼前的路,她一直不知道路在何方。

 她能做的,就是把控好自己,管住自己。

 “你害怕了?”季清泠再问。

 她得弄明白当年的事儿是完结了还是进行中。

 “是。”

 喻姝想不出自己勇敢的理由。

 季清泠低眸用小勺子搅和了两下,有混沌的疑团从心底渐渐升起,嘴角蕴了一点怜悯与同情之色。

 “那个人,还在纠缠你吗?”

 此言一出,喻姝的心神彻底动荡了,不过她看起来很从容,那是她练习过很多次的场景。

 总有一天,她需要面对审讯。

 需要面对这一切。

 “没有了。”

 季清泠静静凝视着她,心下叹息。

 或许物理客观上没有了,但精神世界,一直在苦苦挣扎。

 “需要我或者他帮你吗?”她罕见地真诚。

 抛开她今后可能的身份,仅仅是从一名政法工作者的角度,季清泠对遭遇这些事的女性充满同情。

 喻姝只感觉天快塌了。

 多么可笑。

 她从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且极有可能被厌弃的女性长辈身上,得到了在亲生母亲地方没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