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灭大顺之战（16）

 张文秀看见的向秦州而来的“四轮巨兽”正是江天一麾下飞虎军的汽车兵。 

 江天一占领凤翔府后，一边派人招抚陇州（今陇县）、汧阳（今千阳）、麟游、岐山、宝鸡的大顺军，一边率主力沿着雍水河（今称韦水河）进攻扶风、郿县。 

 留守凤翔城的飞虎军从察珲多尔济的使者那里得知大西军在进攻秦州后，当即派出200名战士乘坐汽车，沿着渭河两岸的马路，急速增援秦州城。沿途的老百姓望着这些“四轮巨兽”，顿时目瞪口呆，都在想着今天是不是遇到妖怪了。 

 凤翔距秦州300多里，飞虎军用了大半天时间就赶到了秦州城，战士们看见围城的大西军后，就用马克沁机枪扫射。 

 张文秀正在想着这些飞驰而来的插着明军军旗的“四轮巨兽”究竟是什么“怪物”时，他听见了连续的枪声，枪声过后，城东的大顺军士兵纷纷倒地，活着的大顺军士兵赶紧逃走了。有些子弹打在城墙上，碎砖块纷纷掉在城墙下，幸亏城墙够高，没有伤及城墙上的蒙古兵，不过也把他们吓得够呛，躲在城垛下不敢冒头。 

 张文秀终于明白了，这些“四轮巨兽”是明军的大杀器，赶紧从高处跳下后，向西逃窜。他逃着逃着，见“四轮巨兽”追来了，知道自己跑不过“巨兽”，就骑上一匹马转向南逃，边逃边向部下喊道：“快跑，向南边跑，跑到山里去。” 

 大西军士兵跟在张文秀的身后，快步向南方跑着，终于跑进了嶓冢山。明军的“四轮巨兽”追到山脚下后，向树林里继续扫射了一会儿，然后回了秦州城。 

 张文秀望着远去的“四轮巨兽”，忙让手下统计损失情况。经清点，他一下子损失了6千多人。当他看着手下送来的战情通报时，心想别说自己有2万人，如明军有足够的子弹，就是有20万人也经不起这些“巨兽”的打击。想到这里，他忙派王复臣回汉中向张献忠汇报情况。 

 王复臣在铜锣峡被明军打败后，独自逃回了成都，张献忠本想杀了他，后经张文秀求情，才留得性命。他得令后，赶紧离开嶓冢山来到了祁山堡（今祁山镇）。 

 祁山堡始建于三国时期，那时称为“祁山大寨”，是诸葛亮六出祁山时的指挥所。由于它扼守嶓冢山东麓、卧牛山西麓之间长达百余里的汉水河（今称西汉水河）河谷，因此历朝历代均在此驻兵镇守。 

 王复臣从祁山堡进入了“祁山古道”，6天后回到了汉中。 

 此时，张献忠已得到很多不利的消息。北部，清军已击退了刘宗敏、张定国、张能奇，正在进攻渭南。东部，一部分明军已进入了商洛山，正在进攻商州（今），一部分明军已沿着汉江从郧阳西进，占领了兴安盆地东端的白河。南部，镇守广元的郝承裔也送来了不利的消息，四川的明军秦翼明部正在南江、旺苍集结；曾英部及一支叫“背嵬军”的部队已到达阆中，随时准备溯江而上；杨畏知部、杨展部在占领了成都后，正在梓潼集结，准备进攻剑门关。 

 张献忠听了王复臣的报告后，心想凤翔的明军是哪来的？他们怎么与蒙古蛮子成了同盟军？凤翔的明军有“四轮巨兽”和能连续开枪的“火铳”，那么其他地方的明军有没有“四轮巨兽”和能连续开枪的“火铳”？如装备了这些武器的明军从广元、兴安盆地来到汉中，自己能对付得了吗？看来现在还真不是与李瞎子开战的时候，自己与李瞎子已经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了，必须与李瞎子联合起来，对付明军、da子兵、蒙古蛮子。可派谁去与李瞎子谈判呢？只有让张可望去西安了，他是自己几个养子中的长子，与李瞎子也熟识，李瞎子能相信他说的话。 

 张可望被召到了张献忠身边，他听了义父的话后，问道：“父皇，我们要不要也去西安？” 

 张献忠摇摇头，说道：“李瞎子杀明军狠，杀自己人更狠。我们去西安，那不是给他送人头马？” 

 张可望听后，心想当年正是李自成杀了贺一龙、罗汝才，义父才与李自成走得越来越远，看来还真不能去西安。他又问道：“要是李自成要我们增兵呢？” 

 “定国、能奇已去了西安，我不可能再向西安增兵了。你告诉李瞎子，就说我在南边替他挡住明军。” 

 于是，从子午道刚刚退出的张可望受命再次进入了子午道，经马科同意后，径直去了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