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雪辉烛光【月见】二(第2页)

 

知耻而后勇,黄公子挨了打,益发上进,可那位强大到好似神明的生而知之者却受了天诛,形神俱灭。

 

当年那位惊才绝艳的女郎而今连名姓都失传了,想来世间唯有自己这个老头子记得她了吧。

 

说罢,黄公信步而出,姬连若有所思,后枯坐十日方才起身。

 
 东海起了风浪,渔民匆忙将渔船以手腕粗的绳索锁在海边,毕竟一艘渔船就是一户人家全部的收入来源,若是被浪打进海里去,一大家子人基本也就没活路了。

 

可僧人的脚步不紧不慢,海水漫上他的草鞋,打湿了他的袈裟,有渔人劝道:“先生,现在不能出海,要死人的啊。”

 

僧人没有说话,随在他身后的孩童面露慌张之色,拉住了袈裟的衣角,可谁也没有开口。

 

海浪益发汹涌,渔人拴好船只便跑回了岸边的茅屋,他们尊敬修行人,但也管不了寻死之人。

 

僧人没有停下,他转身向跟随自己的孩童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将所有铜子都递了过去,孤身步入了东海的万顷碧波中。

 

接过沉甸甸的铜子,孩子先是惊喜,随即便嚎啕大哭,狂风吞没了他愈发微弱的哭声,海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僧人的身影已然没入茫茫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