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百应余沉香

第三百二十章 铁铁,我爱撒点小谎(第2页)

 无数人第一次见章大帅,也不由得感叹一声,不愧是参与复辽大战的好英雄!

 祖家兄弟二人傲气十足,鼻孔朝天,落座之前也只是对抚台一人行了一礼。

 他俩眼见章献忠到位,也没睁眼多看一眼,根本没有和解的意思,完全颠覆先前负荆请罪的卑微模样。

 章献忠见状心头一沉,顿觉这场宴

席并非平平无奇的“调解会”。

 他不知道对方有何打算,但肯定来者不善。

 方巡抚率先开口,“诸位。”

 他握着斟满的酒杯站起来,周遭所有文武官员也跟着哗啦啦站起,就连祖家兄弟也不情不愿地起身。

 章献忠自然不能免俗。

 方一藻扫视一圈,高举酒杯说道,“辽东沦丧十余载,今日终得收复,皆仰仗陛下英武,将士们用命。

 昔日本抚在辽西巡抚辽东,不止一次听人说起大明气数已尽,那时本抚便说,是胜是败,还得坐观后效。

 如今辽东收复,可见我大明气数未尽,逆臣贼子之妄想终不得意。

 纵使关内仍有流贼肆虐,但本抚以为辽东可复,踏平流贼也只是短短数年而已,届时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天下之幸。

 我大明中兴在望,大明江山永固!

 为大明贺!”

 方一藻说罢,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为大明贺!”

 “为陛下贺!”

 混杂的庆贺声接连响起,旋即又响起一连串的庆贺、嬉笑声。

 随后方巡抚示意大家坐下,主桌上却忽然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章将军,我适才瞧你唇口紧闭,似乎不乐见到大明中兴啊?”

 此言一出,桌上众人纷纷看向被指控的对象,章献忠,就连其他桌的陪客也纷纷扭头看过来。

 “贼喊捉贼倒是嗓门大,也不知谁在复辽之时浴血奋战,谁在辽西坐享其成,噢哟,对了——”『章献忠』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脸醒悟地地指向祖大成,“好像是你们祖家将门自诩国家栋梁,每年数百万辽饷收着,却躲在辽西群堡寸土未收吧?”

 “你!”祖大弼作为年过半百的老将仍是沉不住气,要不是被弟弟扯住,他几乎要拍案站起来骂人。

 “鞑虏势大,我军良莠不齐,能守住辽西一带已是竭尽全力,不像章将军,刚立下复辽大功,便又贪功冒进入了朝鲜。

 你是想立多大功劳,正一品的官还嫌不够!是想哪一天被黄袍加身,入了京师,抢来陛下的位置,自己坐?”

 “放肆!”章献忠一拍桌子,双手举起朝着京师方向震了震,旋即摆出一副忠臣的模样,“为君分忧实乃做臣子的本分。鞑虏退往朝鲜,难不成要坐视他们成了气候,变成第二个沦陷的辽东么?”

 “兵部尚未下令,为何章将军要擅自出兵?这于章程不合,于情理不合吧?”方巡抚的声音适时响起。

 为何他要为祖家人说话,今日不是调解会?

 章献忠惊诧地看过去,正对上方一藻那一双急需回答的眼睛。

 这遭人背叛的感觉就像他正跟路人吵架,自己的同伴却拦住他劝他算了算了,完全不管对方嘴里喷着什么脏话,甚至还要“帮”着外人喷自己。

 拉偏架的恶臭味道几乎能扑进他脑子里。

 章献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调解是假,问责才是真,这是一场吸引他入场的“局”!

 究竟是鸿门宴,还是问责局,章献忠反而不在乎了。

 既然已经进来了,他就没想着能轻松走出去。

 一股“危险”的念头在脑中生根发芽,随后茁壮成长。

 他像是气到极点忍不住发笑,随后拧起酒壶给自己斟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章将军一心为国的忠诚之心我能理解,但无令擅动着实叫人怀疑——”方一藻的语气逐渐加温,恍若温和的前奏陡然激荡起来,“况且你们搅得朝鲜全国风雨,不仅劫掠百姓,奸淫掳掠,还与那朝鲜暴君狼狈为奸,残害忠良!那朝鲜百姓告状都告到京师来了!你害我大明丢尽颜面,你可知罪!”

 “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