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好比是刚刚开饭,菜被端走(第2页)
李亨九原是一名中层武官,只因触怒了两班老爷而被罢免。
这次接受两班老爷的授意,一来是事成之后的升官许诺,二来是最基本的赏银报酬。
有了这笔钱他随便找个地方躲藏几年,待熬过这阵风头就能凭借“大功”东山再起。
就在他纵享银两带来的试听体验时,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剧痛,生命源
泉顺着疼痛处泊泊流出。
他猛地抬手向后一挥,没想到掌柜轻松避开他的巴掌。
李亨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满眼的不解很快变作遭受欺骗的憎恨与愤怒。
“你、你要灭口……”李亨九努力挥舞着双臂后退,打翻周边一桌的陈列。
掌柜抽出另一支备用短刀前刺,尖刀刺入李亨九的前胸。短刀抽出,刀刃染血。接着掌柜再捅进李亨九的肚腹,上下左右搅动一番。
李亨九临死前才幡然醒悟,那些藏在幕后的大人物就没想过给他活路,从一开始就当他是引爆“谋反”的棋子!
“该死……”
李亨九不甘地仰头倒下,心中懊悔地叹道,若是先前没有被官位与银钱蛊惑,而是加入新王新编的“捕盗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终究还是他自己太过贪婪,瞧不上捕盗营的低下俸禄啊……
直到李亨九再无动静,酒肆内的其他伙计才姗姗来迟,按照掌柜的吩咐把死人抬出去找个地方埋掉,顺便把地上的血渍擦洗干净。
至于那袋充当报酬的银钱自然是“失踪”的李亨九拿走了。
李亨九送来的情报很快在北方传播开来,一群密谋造反的两班这才意识到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当下打定主意立即举事。
为了争取一切力量,他们放出提前备好的信鸽。
只是短短一日之内,其他各道的两班,乃至远在南三道的卢得孟等人都收到紧急消息——
天兵被牵扯进“密谋之事”,全然不顾朝鲜的内政问题,直接亲自下场在北方两道搜捕谋反两班。
要不是北方与南方从属不同派系,只怕南方各道也要被天兵严查。
看完信件的全部内容,年轻的贵族将那拇指宽的纸卷狠狠扔到地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下该怎么办?伪王的御营够难缠了,如今天兵直接下场,完事皆休矣……”
“不。杀死天兵的逆贼乃北方两班,与我们南三道两班有何干系?”
“糊涂!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明白么?待伪王清理完北方,马上就会轮到我们。到时候即便天兵返回辽东,伪王也能凭借御营军拿捏我们,待那时定你一个‘通虏罪’,要夺你全家田产,你又该如何?”
“我与鞑虏毫无瓜葛,如何牵连到我头上?”
“伪王上位以来何曾在乎过公论?他说你有罪,你便有罪!”
“身为国君随意践踏国法,他就不怕举国皆反,遍地狼烟么!”
“你退一寸,他便进一尺,今日大同法你逆来顺受,明日再来量田,查清你所有隐田,你会比今日困顿十倍!”
“步步紧逼,真是虎狼之君啊!凤林大君前往沈阳为质前颇有贤名,怎么短短三年过去,变成了如今篡位谋逆、倒行逆施的恶贼了,如同被蛮夷夺了魂魄一般……”
“这便是蛮夷,以夷变夏!数年前胡虏威逼我东国君父,不过数年而已,举国以蛮夷为尊,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上国天兵,却没想到迎回来一介犯上叛逆!”
“反了!”年轻贵族抬手一劈,“该反了,叫那篡位谋逆的伪王瞧瞧公义的力量,看他这场残害忠良的闹剧如何收场!”
“没错,如今北方已反,我们南方顺势跟上。八道义士举事,叫逆主顾此失彼,不败也得败。”
“可是天兵在侧,为那逆主训练新兵……”
“吸取北方教训,接管州府时把天兵软禁起来好好招待。告诉他们此乃我东国内政,天兵不便插手,待变乱平息,我们会好好礼送天兵出境。”
“近日我听说天兵时常为小民做工,所求报酬也不过是铜钱、粗布而已……”
“嗯,我也听说了。要头戴‘异冠’,口颂令文,还要天兵心情愉悦才行,否则天兵只会不闻不问。”
“那就尽快赶制多项‘异冠’,派你我各家的奴仆前去寻求帮助,将天兵调离州府。待我们拿下城池,天兵就算回过神来,也只能认可。”
“太上王如今不能理事。那事成之后,该立何人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