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个个头不高,围着围裙的和蔼妇女打开了门。
 

 “哎呀这么晚还去买东西呀,下次直接告诉我就行,来的时候就带过来了。”
 

 倪阳州尽量不露出什么反应,应付到,“没事。”
 

 顺手提了东西进屋,看到女人正在熟练地擦桌子扫地。
 

 原来是之前原主妈妈给请的保姆。
 

 倪阳州回卧室看了一眼,东西都没动过,保姆也没有带能做饭的食材过来,应该是只管卫生,饭菜还是原主自己解决。
 

 “阿姨。”
 

 “哎,您说。”
 

 保姆带了一点口音,但总体还能听得懂。
 

 这份工资优厚,活还不多,保姆做得轻松,说话都很客气。
 

 “下次您该什么时候过来来着?”
 

 保姆擦擦袖子,笑道“每周一下午,每周三晚上,您之前给定的时间的呀,下次就是周一下午了。”
 

 “哦,好,时间长了我忘了。
 

 下周开始就周一下午来吧,来的时候带一些蔬菜水果,带着小票报销,工资不变,家人那边我去说。”
 

 “噢好,您说了算呀,吃东西有什么忌口吗?”
 

 “除了芹菜,什么都行。”
 

 “好嘞!”保姆觉得工作又轻松了一些,更加卖力地去打扫。
 

 倪阳州回到床上,听着客厅里的拖地声,思考着原主每周三下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让保姆大晚上再来做卫生呢?
 

 周三下午家里会来什么人吗?
 

 今天下午明明也没有什么异常。
 

 倪阳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卧室没有开灯,老式手机压在枕头下,除了从客厅门缝里透出来的一点光芒,屋里是完全黑暗的。
 

 倪阳州却忽然觉得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好像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沉默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倪阳州不敢再随意翻身,四肢逐渐发麻,眼睛不动声色的到处巡视。
 

 窗户拉着窗帘,透不进月光,桌子上散落着自己刚才用过的笔,桌下空无一物。衣柜紧紧闭着,表面光滑,每扇门都关得严实。
 

 屋里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那种注视,像是在喧闹的人群中被突然定位,在秋风瑟瑟的树林里踩碎了一片枯叶,在沉寂的雪原中日头斜照,被亮光晃了一下眼皮。
 

 细微却让人难以忽视。
 

 目光扫过他的双脚,他的双脚就不敢动了,扫过双腿,腿也不敢动了,一寸寸又向上看,倪阳州像被水泥浇筑的石墩子,竟然僵硬地忍不住憋气。
 

 不能再忍了。
 

 倪阳州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不想再让视线往上扫描,他慢慢深吸一口气,猛然跳起,顺手抄起一本厚厚的词典,冲到衣柜前把柜门一扇扇全部打开。
 

 里边空空如也,只有原主经常换洗的一些衣服。
 

 倪阳州手里紧攥着词典,长吁了口气,来到窗帘前,检查了一遍窗户,都锁好了。
 

 最后……
 

 倪阳州回过头看了看床。
 

 床是闭合式的箱柜床,没有床底一说。
 

 倪阳州极力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床前,一把周起床垫。
 

 ……
 

 什么也没有。
 

 原主甚至都没往床柜里放过任何东西。
 

 一打开还是家具那种特有的木头味。
 

 倪阳州终于松了口气,把床复原,呆呆地坐
 

在床上思考。
 

 刚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有何而来?
 

 自己乍起翻找时,那种诡异的感觉就消失了。
 

 倪阳州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试图安慰自己只是精神敏感,实际上或许什么也没有,就是最近思虑太多。
 

 “砰砰砰。”卧室门被敲响。
 

 倪阳州神经一抖,望向门口。
 

 是打扫完毕的保姆。
 

 “您好,我打扫完了,钥匙还给您放门口了呀 。”
 

 倪阳州想了一下,喊道“阿姨,放茶几上吧,最近小区闹贼,放花盆底下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