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指点叶落烟雨

第七十一章 丢失的印册!(第2页)

 信中文字不多,寥寥几笔工整小楷,很是娟秀。

 “救命之恩,本当亲自拜谢,然则重担在身,无奈不辞而别,所附印册,乃机要之物,不便随身携带,只能借贵处暂置。”

 “两日之后,贫僧若能顺利归来,自当面拜谢,并取回印册,如若两日之期已过,贫僧未能现身,烦请陆施主代贫僧焚毁印册,万莫犹豫,届时,陆施主权当从未见过贫僧,莫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书信结尾,落笔稍重了些,字迹也稍大几分,似是有意作醒目状:“切记,此册是祸非福,陆施主万莫打开观瞻,以免惹火烧身!”

 看完这封书信,陆羽当真有些发懵。

 这道衍果真不愧妖僧之名,处事神神秘秘,叫人摸不清门路。

 怔懵之外,他又有些犹豫。

 直觉告诉他,这道衍莫名晕倒在自家门口,又莫名消失,全都与这本印册有关,他倒很想打开这印册,看个究竟。

 可人家信中明言警告,不要打开观看。

 你明知故犯,实在有违君子之道。

 陆羽当然不会自恃君子,可那“惹火烧身”四字格外显眼,他也不得不忌惮。

 “老大,信中写的啥,你给我念念啊!”

 小鼻涕舔着舌头,翻着好奇大眼,然后探手朝那印册摸去:“这册子是个啥东西,给咱瞧瞧!”

 “啪!”

 他手刚伸到一半,就遭陆羽一巴掌拍下。

 “去,一边玩去,别来捣乱!”

 陆羽板起脸,将小家伙推走,再拿起那印册,他转身回了自己房中。

 回房间后,思索再三,陆羽终是没有打开印册。

 掀开被子,撩起床单,里外里翻开好几层,他将那印册放在床榻最下层,藏了个结结实实。

 收拾好床铺,他重重叹了口气:“道衍啊道衍,咱就信你这一回,你可千万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胡惟庸一脸怒气,两眼瞪得老大,望着下面那人道:“你说什么?弄丢了?”

 他声如厉雷,朝着堂下劈头盖脸骂着:“如此重要之物,你竟能弄丢?你是整日在福建胡吃海喝,将自己心肝脑肠一并吃了吗?你可知晓,弄丢此物,后果何其严重!”

 厅堂之下,矗立着个中年人,此刻缩首缩尾,一脸窘迫。

 此人名叫胡杨,官居福建布政司左参政,专管税赋事宜。

 若在福建,这胡杨被万千士绅捧着奉迎着,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随意吐口唾沫,便能砸死无数富绅豪商,可眼下是在京里,面对着胡惟庸的唾骂,胡杨是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卖起乖顺相来。

 遭胡惟庸连番唾骂,胡杨连连点头,口中连番告罪道:“相爷息怒,莫因下官疏失气坏了身子,全是下官无能,没能留心防备,才叫那和尚偷走了这报账印册……”

 也不怪胡惟庸动怒,丢失的那本印册,乃是福建布政使司向户部报账的印册,至关重要。

 胡杨战战兢兢赔了千般不是,领了万般责骂,终于止住了胡惟庸的厉骂。

 眼看胡相有息怒迹象,胡杨的心肝才稳住震颤,然后低声为自己开脱起来:“相爷,区区一本印册,丢了也便丢了,下官回去再拟写一份,依样盖章便是了……”

 实际上,在他心里,这册子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再弄一份便是,然而这句话却惹得胡惟庸怒意再生。

 他怒眼盯着胡杨,气得须发微颤,眸孔激张道:“你……你这颟顸废物,你可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呼嗤喘了几口怒气,胡惟庸犹不解气,他重哼一声,抬手指着胡杨,发泄般唾骂:“混账东西,若非你也姓胡,老夫今日便取你狗命!”

 对于这糊涂手下,胡惟庸很想一脚踹死,可一笔写不出个胡字来,毕竟是自家远方亲戚,总得担待着些。

 骂了一通,又喘了几口粗气,胡惟庸才又转回正题道:“你以为你重新拟写一份账册,就完事了?那丢失的印册,便能化为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