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C40.青色古堡事件.其之四十(第2页)

 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凶手在行凶时开着房门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凶手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必然有其原因。 

 后来根据侦探的调查,发现嫌疑人A是一位信教的女性,而教义上指出,‘当有男性在屋子里时,一定要确保房间的门是打开的状态’。死者又恰好是男性...

...好了!” 

 菅野一拍手:“由此,我们抓住了A,因为她是一位虔诚的教徒,哪怕行凶时也要遵守教义,所以不得不让房间门打开着。这就是所谓逻辑流推理的核心,明明凶手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做出和常识相反的决定。在例子里,是因为凶手不得已而为之。 

 而放在本案中,这个关键点就在于片桐小姐被割下的头。为什么凶手非要多此一举不可?他把尸体留在了房间里,不需要顾忌搬运的问题、不是为了传播恐惧、不是为了掩盖凶器、不是为了某种教义或者美学上的理念,不是为了出名,更不是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那他何必又多此一举? 

 是个合格的警察亦或是侦探都会考虑到这点,都会觉得凶手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他这么做必有其动机所在。而在我们排除所有可能性后,剩下了一种特别的可能性——凶手带走死者的头部,是为了混淆死者的身份。经常读推理小说的读者应该都会产生类似的结论吧,当然也包括你,藤原。” 

 没等藤原做出正面回应,灰原就又开口了:“假如没有警察存在的话,一个能够正确引导方向的侦探就显得尤为关键,而如果这个侦探提前就会知道后续剧本的发展,他就可以更合理的将其它人引导进他的陷阱里。只要揪住片桐的头被取走这一件事引导大家往下想,很容易就能让他们意识到,或许有人想要借无头尸的诡计掩盖死者的身份。 

 由此得出某个惊人的结论——死者其实是南云而并非片桐,而现在在场的南云才是片桐本人。 

 我们其实就考虑到了这个方向,因为只有向着这个方向想,凶手带走头颅才是‘合理’的,只有这样想才能解释凶手这种行为。而您恰恰就是利用了旁人这样的逻辑,企图将祸水全部推到南云的身上。” 

 “这,这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藤原猛地甩甩头,佯装镇定,“两位不要忘了,南云她有不在场证明啊。” 

 “说起不在场证明,这也是您特地为南云小姐准备的,藤原先生。为此,您不惜换上片桐小姐的洛丽塔,戴上她的假发,在走廊里公然外放片桐的录音,就是想让大内田先生亲眼看到那个时候片桐还活着——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南云制造不在场证明。虽然说您的身形和片桐小姐很像,但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男扮女装这种事...... 

 火灾已经发生了四年,这四年里,只有您和南云小姐时不时地来探望那实子小姐,所以您知道南云总是会独自一人去山上给那实子小姐扫墓,而您恰好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藤原自嘲般地笑了笑:“这么说,我处心积虑就是为了给南云制造不在场证明吗?这未免太滑稽了。而且,你们不是说我取走片桐的头颅是为了把祸水推到南云身上吗?” 

 “如果不在场证明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为了后续的毁灭,那为别人创造不在场证明就很有意义了。你早就知道南云会在扫墓结束后经由密道回到城堡,这样一来,扫墓的大部队不可能在上山途中和她碰面,而去山顶墓园的路有且只有一条,这就相当于是在所有人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 

 试想南云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在凶杀时具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而一旦她的不在场证明突然间被拆穿,别人会产生怎样的想法?南云会成为那最独特的一个人,这就好比,一个原本清正廉洁的检察官,突然被人质控贪污受贿,从头到尾浇了一盆脏水,然后他身边的人立刻都把他当做‘伪善者’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