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殿上斩公卿(第2页)
<p>“杨淳现在就在城郊,明日会带先帝入城,父亲已经以护卫东都的名义调兵两万急至东都,现在就在郊外,今夜也已经联络了文臣,明日先帝入宫,便会举荐你监国。”</p>
<p>李归玉静静听着,刻刀削出木卷,王韵之见他不动声色,目光落在他手中木雕上。</p>
<p>看见那个女子雏形的木雕,王韵之气不打一出来,手中白绫如刀刃而出,抬手便想削了木雕脑袋。</p>
<p>李归玉手上拉住白绫一转,将王韵之往前一拉,两人抓住白绫,李归玉冰冷抬眸:“再敢碰我的东西,信不信我废了你的手?”</p>
<p>“不可理喻!”</p>
<p>王韵之闻言,面露冷色,将白绫一把拽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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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木雕,怒道:“如今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雕你的破木头?当初把人往死里逼,现在又装什么情圣?!早朝什么安排说句话!”</p>
<p>“城中近日新增很多人。”</p>
<p>李归玉语气平静:“工部尚书江望,以修建园林、河堤、京郊大桥、以及造船等各项理由,招募了近两万人。”</p>
<p>听到这个消息,王韵之皱起眉头:“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p>
<p>“江望乃谢修齐同窗。”</p>
<p>李归玉点到即止,王韵之却猛地反应过来:“你怀疑是谢家也召了军队在东都?!”</p>
<p>“人数多少没关系,明日禁军谁管?谁能真正掌控宫城?”</p>
<p>李归玉言简意赅,却字字见血。</p>
<p>王韵之听着,直接询问:“你想怎么办?”</p>
<p>“明日宫内禁军首领是杨悦,这不是我们的人,让母后请他喝杯茶,明日早朝来不了,母后决定让右羽林卫统帅边乐代职。”</p>
<p>“边乐是你的人?”</p>
<p>“无利不起早之人,算吧。”</p>
<p>李归玉说着,王韵之放下心来。</p>
<p>这些时日和李归玉合作,她算是明白此人手段。</p>
<p>他擅于笼络人心,情报网遍布各处,在王家躲着这些时日,便同家中上下族人关系热络起来。</p>
<p>当初他说谢恒一定会弑君,她不信,结果谢恒当真弑君。</p>
<p>如今她再不敢多怀疑他的决定,点头道:“明白了,我这就进宫见姑母。”</p>
<p>“还有一件事。”</p>
<p>李归玉叫住王韵之。</p>
<p>王韵之转头看去,就见李归玉摩挲着手中木雕,冷静道:“搞清楚谢恒到底在哪里。”</p>
<p>王韵之走出去操办所有事务,李归玉便坐在房间里,雕了一夜木雕。</p>
<p>等卯时将近,他梳洗过后,换上丧服,到了宫中。</p>
<p>随后便同文武百官一起候在城门前,在天色渐明时,迎着李宗的棺椁入宫。</p>
<p>所有人都哭得很厉害,有无眼泪,都要干嚎几声。</p>
<p>李归玉作为如今最年长的皇子,便由王怜阳带领,带着所有皇子公主在最前方,哭着带着李宗回了宫城。</p>
<p>宫城中挂满白花,内宫中早已设下灵堂。</p>
<p>等将李宗安置好后,李归玉扶着王怜阳来到大殿,百官身上都挂着白布,众人哀哀戚戚一番后,王怜阳在坐在高处,泣不成声道:“陛下本正值壮年,千秋万岁,谁能想谢恒竟胆敢有如此反心!乱臣贼子罪当极刑!”</p>
<p>听到这话,谢氏族人都不由得抬眼看了上去,王怜阳吸了吸鼻子,随后看向站在最前方的谢修齐,感慨道:“好在太傅明智,早早将这个逆子逐出家门,断了干系。谢恒做的事与谢氏无关,本宫心中清楚。”</p>
<p>这话算是表明态度,谢修齐恭敬行礼道:“谢娘娘体谅。”</p>
<p>王怜阳说着,擦着眼泪,似是慢慢平复了心境,缓声道:“如今陛下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杨大监,”王怜阳抬头看向杨淳,面露关心道,“陛下走之前,可定下储君人选?”</p>
<p>“陛下去得太过突然,”杨淳红着眼,“未曾留下只言片语。”</p>
<p>“未曾留下遗诏……”</p>
<p>王怜阳喃喃,抬眸看向众人:“那不知各位大臣,可有想法?”</p>
<p>在场无人说话,等了片刻后,王神奉叹了口气,站出来道:“既然大家都不敢说,那在下便斗胆说了。如今陛下仅剩四位皇子,三殿下、六殿下、九殿下、十一殿下,按照惯例,要么立长,要么立嫡。三殿下</p>
<p>乃正宫所出,又是如今最年长的皇子,既无遗诏,论长论嫡,都当推选三殿下为储才是。”</p><p>本作者墨书白提醒您《沧澜道》第一时间在.<a href=" p="">
“可是……三殿下如今,本该是在软禁的吧?”
宋惜朝的声音响起来,带了几分疑惑,他看向杨淳:“杨大监,若本官没有记错,郑氏谋逆之后,三殿下曾因涉嫌参与郑氏刺杀一事被陛下派监察司收监严查,结果三殿下不服圣决,打伤监察司司使逃脱,了无音讯,如今陛下刚走……”
宋惜朝轻笑一声,意味深长:“三殿下,回来得真巧。”
“宋大人说得极是,”李归玉听着,苦涩一笑,“各位若是要举荐本王,至少也要等本王冤屈洗尽。当初父皇就是受了谢恒蒙蔽,误会怪罪于我,让我配合监察司查案。谁知谢恒伙同洛婉清欺上瞒下,竟假传圣旨,想将我置于死地,我为保性命,这才逃脱出来……却一直被监察司追杀不休。我在外逃亡许久,听闻父皇过世,这才不顾性命回到皇城,刚好遇到王丞相,这才告知我真相,原来父皇只是想软禁,并非要杀我!”
李归玉说着,红了眼眶:“可恨我竟被贼人所骗,连父皇最后一面也……”
众人听着,没有作声,郑家那场刺杀太过混乱,谁都搞不清情况,没有人敢贸然发言,但对于李归玉话,始终保留三分。
宋惜朝听着李归玉的言辞,点了点头,颇为怜悯道:“殿下受苦了。但是……殿下始终还是带罪之身啊。”
“宋大人什么意思?”
李归玉闻言抬头,有些不解,宋惜朝笑起来:“臣愿意相信殿下,但涉及刺杀谋反,此乃大罪,如今殿下尚未洗脱嫌疑,若就此推选为国君……”
宋惜朝看向王神奉:“怕是不妥吧?”
“那宋大人有何高见?”王神奉笑着看向宋惜朝,眼神带冷。
宋惜朝笑眯眯看着王神奉,只道:“在下是觉得,一切当按祖制。三殿下涉嫌刺主,洗清嫌疑之前,怕是不宜讨论储君一事。倒不如让六殿下暂代储君之位,行监国之权,等确认郑氏刺杀谋逆之事与三殿下无关之后,再作定夺。”
“六殿下?”
听到这话,兵部尚书孙正理嘲弄一笑:“六殿下打小平平无奇,你让他来监国,他能做什么?”
“平平无奇,证明沉稳有度。”张逸然听着孙正理的话,冷声开口道,“六殿下不过暂时监国,沉稳便已足以。若孙尚书觉得不佳,可有其他人选?”
“三殿下身份尊贵合适,礼贤下士,聪慧敏捷,当年为国自愿为质,品性高洁,这么好的人选在这里,你们还要搞什么六殿下暂时监国,宋惜朝,”孙正理看向宋惜朝,“你这是何意?!”
“广安王谋逆嫌疑尚未洗清,你们便忙着让他继位,孙尚书,”张逸然盯着孙正理,问得尖锐,“莫不是你们参与了谋逆,忙着洗清旧事?”
“胡说八道!”孙正理一听怒骂出声,“老子只是不想天下动荡!”
“有六殿下监国能有什么动荡?”
“三殿下名正言顺你们到底为何阻拦?”
“既然还是疑犯为何不审?”
……
朝廷你来我往骂成一片,李归玉就站在王怜阳身后,静静看着这争吵的一切。
等了许久之后,宋惜朝终于开口道:“诸位大人不必争执了,若说礼数,想必最清楚的,应该还是谢大人。”
宋惜朝说着,转头看向礼部尚书谢广成:“谢尚书觉得,如今就推选三殿下为储君,可符合礼制?”
听到宋惜朝问话,所有人都看向谢广成。
谢广成乃三朝元老,地位尊崇,说话极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