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王安石的原罪(第2页)

  所以王安石变法,寄希望于收上钱来后再行仁义,从人性上就行不通。因为钱在收上来的过程中就已经被贪墨得所剩无几了。等收上来后,掌握钱粮的未必舍得使用。

  正确的做法是一边征收钱粮,一边行仁义。使得增收的钱粮与所行仁义所需的耗费相当。

  这样,朝廷重臣能够看到收上来的数字,却见不到太多收上来的余钱,自然有动力去监督下属有没有落实仁义。

  毕竟自己地位更高都没先享受仁义。克己复礼,先满足百姓的仁义。

  王安石其实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终其一生克己复礼,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才享有王荆公,舒王的美誉。

  然而,割裂手段与目的的结果是天下只有一个王安石。其手下人可未必都能克己复礼。导致大量的人躲在道德楷模王安石的庇护下结党营私。

  也因而,新党再王安石去世后彻底腐化堕落,新法的执行也各种被歪曲扭转。

  除此方法论上割裂手段与目的之外,王安石在哲学核心上的漏洞更是大得惊人。

  新党既然已经抛弃是旧党天下之财有定数,肯定了财富的增长变动。其内核就是表明我们可以建设一个更好的世界,而世界也必然变得更好。区别在于不由旧党实现就由新党实现。不由大宋实现就由后续的某一王朝实现。….世界最终会选择最能实现其价值的朝廷与官僚。

  防杠申明,别急着捍卫天下之财有定数,如果支持这个,请想象一下如果你们回到三国魏晋南北朝或者五代十国这类人口稀少的战乱时代,你们到底能不能享受到最多的财富。